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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: 山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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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巨狼身上趴了不知多久,顛顛簸簸的感覺像是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車,就在李沐昏昏沈沈中兩人來到了寨子前。寨子背靠一座全是石頭的矮山,寨前一條小河,還立著防禦野獸的木柵欄,好一個依山傍水的農家村莊。

壯漢在寨子裏顯然是個名人,一路上不斷有身穿獸皮短打的獵人向其問好,李沐甚至看見有幾個大膽的姑娘暗送秋波,壯漢卻落荒而逃。還有幾個光著屁股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跑前跑後,不停地叫著壯壯叔,還問李沐是不是壯漢打回來的獵物。

李沐面色古怪:“壯壯叔?”明顯感覺壯漢身子一頓,接著便是一吼:“都給老子滾一邊去,再圍著我就不給你們買糖吃!”

不給買糖吃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,小屁孩們一哄而散,接著兩人便來到了一所比周圍木屋大上一倍不止木屋前,粗獷的風格讓李沐想到了在密林中救了自己一命的木屋。

壯漢將巨狼小心的放在地上,解開繩子,這時李沐才揉著腰起身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:院子的土地整理的很平整,面積很大,有著低矮的籬笆墻,靠近籬笆墻的地方還有一口井,一口大鍋,一個巨大的石臺上擺著刀具,周圍有些個帶著血跡的木盆,背著太陽的地方更是掛著等待陰幹的毛皮。

就在李沐四處打量的時候,壯漢已經將巨狼扔在了石臺上,三兩下一張巨大的狼皮就被完美的剝下,掛在了籬笆墻上,顯然壯漢精通此道。李沐看了兩眼被剝了毛皮的巨狼,感覺和被剝了皮的狗一樣,就是大了點,小時候還吃過狗肉呢!想來這狼肉應該和狗肉區別不大。

李沐抱著包裹,隨意的坐在了地上,饒有興趣的看著壯漢將巨狼拆骨抽筋,分割好放到一個個大木盆裏,最後打上一桶水往石臺上一澆算是了事。李沐很有眼色的把包裹扔在地上,抱起一個略小的木盆跟隨壯漢進了屋子,兩人來來回回幾次,這才得了空閑。

兩人坐在凹凸不平的木桌前,壯漢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陶罐,問了李沐要不要,在李沐搖頭後灌了一口,喊了一聲“痛快”。二人大眼瞪小眼,不知道說什麽。李沐怎麽說也是個現代人,率先打破沈默:“大叔,我叫李沐,你叫什麽?總不能一直喊你大叔吧?”壯漢撓了撓頭:“豐壯,額,對,我叫豐壯!”

明明那群小屁孩叫你壯壯叔的,李沐卻沒多做糾纏,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安定下來,然後再做安排。李沐組織了一下語言,然後道:“那我就叫你壯叔吧!壯叔,我的事兒你都知道了,現在我想先在你這兒住下來,你放心,我不會給你添麻煩!”

壯漢一咧嘴:“那感情好,我沒婆娘,就自己住,一個人還挺冷清的,不就是添副碗筷的事兒麽,菜沒多少,肉管夠,保證把你養得跟我一樣結實,看你瘦的沒二兩肉,看著跟小雞崽子一樣!”壯漢胸脯拍的砰砰作響,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。

李沐本打算要費上一番口舌,沒想到壯漢比想象中要豪爽的多,這讓李沐許多準備好的理由沒有了用武之地,心裏更是多了幾分愧疚感。壯漢不僅救了自己一命,而且還在自己最最需要的時候給了自己容身之地,讓自己有了慢慢了解並融入這方天地的機會,將來有機會自己一定好好報答壯叔,李沐下定決心。

“在林子裏走了這麽長時間,你一定餓了吧,現在正是晚飯的時候,我去把狼肉燉上!”說著壯漢便起身出去不再換李沐。李沐咽了咽口水,在林子裏過了將近兩天,吃的都是無鹽食物,雖然純天然無公害,但嘴裏還是淡出個鳥來。

李沐打開包裹,扔掉存糧,有了熱騰騰香噴噴的燉狼肉,誰還吃這些東西啊!巴掌大的鏡片一塊,透明玻璃煙灰缸一個,半管氣的一次性打火機一個,剩餘電量百分之三十的手機一個,錢包一個,零錢若幹,冬衣若幹,這是李沐的所有財產,可惜那半截暖氣管已經扔在了密林裏。

現在應該為自己的將來做一個規劃了,首先,自己的溫飽不是問題,然後就是賺錢!錢不是萬能的,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!自己終極目標是回家,這個世界唯一的線索就是破碎虛空,自己得練武,自己的練武資質不知道怎麽樣,資質高還好說,資質低的話就得嗑藥了!窮文富武,這絕對是個真理。

怎麽賺錢呢?這是個類似中國古代的世界,還好不是類似古代歐美國家,自己英語四級還沒過呢!李沐很慶幸,古代科學技術發展不高,工商業不發達,賺錢應該不會太難吧?可是到底該怎麽賺錢呢?李沐苦惱了。想不通不會一直想,這是李沐自認為的優點,在肚子咕咕一叫就把這些拋到了腦後。

等待總是漫長的,就在李沐將自己這兩天的經歷回憶了一遍,又將自己的財產仔細擦了四遍,正打算擦第五遍時,才聞到了外面的肉香,吸溜了一下口水,將財產包好,李沐皺著鼻子來到了外面。

“餓了吧!老子的手藝可是寨子裏的一絕,別人家誰舍的放這麽多鹽!”壯漢用一柄木勺在大鍋裏攪來攪去,時不時喝上一勺,一臉陶醉的樣子。看來這裏很缺鹽啊!李沐心想,走到鍋前,大塊的肉骨頭在鍋裏翻滾,上面竟然還漂著一層血沫!

“壯叔,這肉是怎麽煮的?”壯漢鄙夷的瞥了李沐一眼:“嘿,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少爺,連飯都不知道怎麽做!”李沐沒想自己也會成為別人眼裏的有錢人,看來異界也有仇富的心理呀,我忍。

李沐不說話靜靜的等著答案,要是心中所想的那樣……該怎麽辦呢!“做飯很簡單,把肉剁塊,澆上水,加上鹽,一把火,嗝…嗯,就熟了!”說著還砸吧了一下嘴巴,顯然對自己做的飯十分滿意。

天吶,李沐真想一頭在大石臺上撞死,燉肉之前就不知道過一遍水去掉血腥麽,這肉自己怎麽能吃的下?當下便陪著笑臉:“壯叔,這肉不是這麽做的!這頓飯讓我做吧!”壯漢眼睛一瞪:“嘿,老子伺候你還伺候出毛病來了,吃都沒吃過就嫌不好吃,連飯都沒做過還有臉說我!”

你怎麽知道我沒做過飯?小爺做的飯難道還沒你做的好吃?李沐恨的牙根直癢癢,轉身進了屋,再出來時發現壯漢正哼著小調,看都不看他一眼。李沐咬了咬牙:“壯叔,咱倆打個賭,這頓飯讓我來做,要是沒你做的好吃我就把這個輸給你!”

壯漢看著李沐手中的打火機:“看著挺好看的,可惜沒什麽卵用!”李沐不說話,只是打了火。剛才不以為然的壯漢眼睛瞪得溜圓,手裏的勺子掉進鍋裏,嘴裏“謔謔謔”了半天才說:“這是什麽寶貝?”

“這是打火機!全天下就一個!”說著隨手扔給了壯漢,壯漢手忙腳亂的接住,便小心翼翼的研究了起來,再也不提做飯的事了,李沐撈出肉骨頭,熟練的刷鍋倒水,看著李沐將湯倒掉,心疼得壯漢臉直抽抽,那可是肉湯,還放了那麽多鹽!

“鹽呢!”壯漢頭也不擡就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罐子遞給了李沐,打開一看都是淡黃色的晶體,這是鹽?李沐掏出一小塊仔細觀察了一下,放在了嘴裏,首先感覺是鹹,然後是苦,還帶著澀。李沐一張小臉抽成了包子。

長長嘆了口氣,這是粗鹽,裏面有少量的礦物質,以前在家裏給牲口補充鹽分用的就是這種粗鹽,先湊合著用了吧。挑了兩大塊顏色最淡的鹽,敲碎了扔進鍋裏,開始添柴。

火苗舔著鍋底,香味由淡轉濃,壯漢也顧不上研究手中的寶貝,順手塞入懷中,眼睛盯著鍋,喉頭不斷的上下移動,兩人一直等到了太陽落山,李沐撈起一塊肉,向壯漢點了點頭。壯漢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子湯灌入口中,燙的直咧嘴也舍不得吐出來。

等到咽了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:“這才是人吃的東西!”說著兩人便開動起來,吭哧吭哧,滋溜滋溜,吃肉喝湯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。良久,兩人才擦著手上嘴上的油,發出滿意的長嘆聲。這時,李沐沖壯漢挑了挑眉毛,壯漢伸出了大拇指。

顯然壯漢對這頓飯是十分滿意的,可卻再也不提打火機的事兒了,李沐也懶得往回要,一個一次性打火機都當成了寶貝,那秋毫畢現的碎鏡片呢?更不用說那個完整的透明玻璃煙灰缸了!

收拾好碗筷,兩人進了屋,壯漢拖出了一個大木箱,鋪好皮褥。“小子,你今天晚上先湊合一宿,趕明兒我給你弄張床來!”說著就進了另一個屋裏。李沐爬上了木箱,聽著隔壁啪嗒啪嗒的聲音,原來壯漢又去研究打火機了,時不時發出夜梟般的笑聲,李沐就此昏昏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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